姓名：擎天柱

祖籍：雲南德宏芒市

品種：水牛

性別：“男”

年齡：10歲（相當於人類青壯年）

身高：不詳

體重：1.2噸

胸圍：2.2米

性格：平時溫順、紳士、童叟無欺，打斗時凶猛異常

愛好：打架、泡澡、 吃水果（最愛蘋果和梨）、雞蛋、臘肉

特長：空翻、鐵頭功、摳腮、力大無比，一只牛角便能將一頭1噸多重的牛掀翻在地

愛情：尚無女朋友，今后也只能暗戀

短短2年時間，“擎天柱”的身價從幾千元暴漲至50萬元，成為中國目前最貴的一頭斗牛。但面對貴州人主動開出的“天價”，石有平還是沒答應賣。“兩年間‘擎天柱'就為我贏回40多萬元獎金，舍不得。”

2008年，已有160多年歷史的石林傳統斗牛悄然發生改變。隨着第一家私人斗牛場開門迎客，斗牛開始走向市場化經營，“一片泥巴地，兩頭老黃牛”的傳統斗牛方式逐漸淡出歷史舞台。斗牛比賽獎勵也從最初的一塊紅布或鋤頭攀升至數萬元。在高額獎金的誘惑下，“石有平們”的身后，開始聚集越來越多的養斗牛者，許多人夢想着自己的牛像“擎天柱”那樣一夕成名身價暴漲，從而一讓自己夜暴富。石林開始上演“瘋狂的斗牛”。

伯樂

“擎天柱”的第七個主人

2008年2月的一天，石林路美邑村村民石有平無意間聽說石林小密支村有一場小型斗牛賽，閑來無事的他決定去看看。彼時，他已偷偷養了幾頭斗牛——因為老婆極力反對，他只能將牛寄養在別人家。

露天下，一個只有巴掌大的泥塘里，幾個壯漢邊吆喝邊用竹條抽打兩牛，希望牛盡快進入狀態。沒想兩牛磨磨唧唧了無斗志，半天斗不起來，石有平看得想打哈欠。不知過了幾個回合，場上又拉出兩頭新水牛准備廝殺，其中一頭讓石有平心中一動：黝黑精瘦但蹄子粗壯，特別是牛角長得又寬又厚，牛“旋窩”長得也非常高，不僅眼角下有2顆，脖子上也有，“這不就是老輩人常說能拿獎的牛嗎？”

一聲哨響，此牛已迫不及待掙脫牽牛者，低頭向對手沖過去，目光凶猛，被動等在原地的另一頭牛猝不及防，差點被頂翻，勉強斗了沒多久便落荒而逃，此牛仍緊追不舍……此后每次出場，這頭瘦牛都表現得極其勇猛。“就是它了！從小到大都沒遇過這么好的牛。”看着這頭牛聰明的眼神，石有平暗暗打定主意。

這次比賽，瘦牛只取得第二名，為牛主贏了百元獎金。比賽結束，石有平便找到牛主，希望買下這頭牛。沒想牛主一口回絕。回家后，一想起這頭牛的模樣石有平就心癢癢的，連睡覺都在想。過了兩天，他不甘心，動身前往牛主家磨了一天，牛主終於松口，一口要價23600元。按照當時行情，類似的牛最高也就1萬元左右，可石有平二話不說，付了錢就把牛牽走了。

牛主沒想到石有平如此爽快，心中暗喜賣了個好價錢。要知道，此牛從芒市買進時不過才3000多元，8000多元賣到牛主手上時已是第5次被倒賣，石有平是這頭牛的第七個主人了。

“這頭牛瘦得太可憐了，牛主肯定沒好好養，可它斗起來卻那么賣命，一定要好好養它。”石有平牽着牛邊走邊想，不知不覺走到家門口，猶豫了一會兒，他最終還是把牛牽進自家院子。

見老婆剛好在家，石有平鼓足勇氣低聲說：“這牛我就養在家里了啊。”一看自己的男人竟打算把這么個又臟又臭的龐然大物養在院子里，王孝蓮氣不打一處來：“好啊，今后你就和牛一塊過吧！”說完便負氣走人家里並沒有耕地，養斗牛是個負擔，費錢不說還不衛生。愛干凈的王孝蓮越想越生氣，跑到親戚家搬來不少“救兵”。面對全家族的反對，男人沒吭聲，但表情卻是沒商量。

在石有平的堅持下，這頭牛終於在院子里安下家，取名“擎天柱”。開始，王孝蓮拒絕喂養，石有平只好自力更生。“擎天柱”飯量很大，一天至少吃兩頓。為了把這頭瘦牛養好，石有平每天除了給牛吃鮮草、玉米面、香米、豬油，晚飯還要“開小灶”另加5個雞蛋，賽前更要時不時喂臘肉增強體力。

因為是水牛，“擎天柱”每天都要泡澡，石有平特意修了遊泳池，后來又雇請專人伺候，經常進行爬山、拉車等訓練，每個月至少要花費2千多元。不久，“擎天柱”在石有平的精心照料下，長得越來越壯，毛色又黑又亮，見過的人都會誇“擎天柱”長得“帥”。

神牛

一頭撞死貴州牛王

慢慢的，王孝蓮發現這頭牛與一般的牛有不同之處。它喜歡用牛角撐着地面，像人一般側卧睡覺，喜歡吃水果，喜歡女人和小孩，當然還喜歡母牛。一次在田野里，遠遠看見一頭牛在低頭吃草，好斗成性的“擎天柱”揚起蹄子就往前飛奔，准備和對方一決高低，沒想灰塵仆仆地沖到對方面前，這小子突然來了個急剎車，因為它發現對方竟是一頭年輕漂亮的小母牛，看着不知所措的“女士”，它的眼神慢慢變得柔和，然后，非常“紳士”地掉轉身走開了。原來，它只與公牛決斗。

它還通人性，能聽懂簡單的命令，叫它向左一定不會往右。更絕的是，它還會表演特技，在一次比賽中，因為向對手沖過去時用力過猛，“擎天柱”一噸多重的身軀居然在空中來了個“后滾翻”，落地之后又立即起身戰斗，幾秒內便將對手打得抱頭鼠竄。

讓王孝蓮徹底改變看法的，是“擎天柱”在2009年“中國西部首屆民族民間斗牛職業聯賽”上的出色表現。

那天是“五·一”，貴州三都斗牛場聚集了數萬人。經過幾輪較量，“擎天柱”最終和當時號稱中國牛王的貴州牛“鐵錘”交上手，爭奪最后的霸王。在數萬人的歡呼聲中，兩牛從賽場的兩個方向向對手疾速狂奔，說時遲那時快，兩頭牛猛烈地迎頭一撞——一聲悶響，“鐵錘”應聲倒地，現場一片驚呼。再看“擎天柱”竟毫發無傷，仍在用牛角拼命挑釁那四腳朝天“不省牛事”的“鐵錘”。“快拉開牛，快點人工呼吸，別讓牛死了。”主持人急了，7、8個隔牛士慌慌張張趕過來，有的拉住“擎天柱”的腳往后拽，有的用手給“鐵錘”按摩心臟，現場一片慌亂。遺憾的是，“鐵錘”最終沒能搶救回來，沒多久就口吐鮮血不治身亡。

這場比賽還讓“擎天柱”上了央視節目露了一小臉兒，被譽為“中國牛王中的牛王”。從此它在業內名聲大噪，奠定了霸王地位，至今仍無牛可撼動，被貴州人奉為“神牛”。

其實，在此之前，“擎天柱”在石林已小有名氣。2008年，石林官方在火把節上舉辦首屆牛王爭霸賽，“擎天柱”便一舉奪得“牛王”稱號。兩年多來，石有平帶着“擎天柱”奔走在貴州及雲南石林、瀘西等多個地方，共參加了30多次比賽，僅輸過2次。一直到現在，很多貴州斗牛人還是很怕這頭力大無比的牛王，一聽說有它參賽，往往搖頭表示不願參賽，怕自己的牛上演“鐵錘”的悲劇。

搖錢樹

中國最貴的一頭斗牛

貴州一戰后，但凡有“擎天柱”參加的比賽，票價可賣到30元一張，而一般賽事只能賣到10元，一些表演賽請“擎天柱”的出場費就將近3萬元。聰明的石有平從中發現了商機。他帶頭成立了首家專業組織斗牛的公司，並花費上百萬元在石林修了個斗牛場，石林的商業斗牛從此拉開序幕。

在石林有文字記載的160多年斗牛歷史上，斗牛不過是彝家逢年過節用來紀念祖先、自娛自樂的傳統活動，獲獎的牛王也往往只象徵性地獎勵一塊紅布或是一把鋤頭。斗牛場修起來后，當年“十·一”就舉辦了一場牛王爭霸大賽，賽場門外赫然寫着：門票10元一張。看斗牛要買門票，這在石林還是第一次，當地看慣了免費比賽的“土著們”非常不快，很難接受。而此時，為了吸引更多人參賽和觀賽，石有平將獎金從當時的行情價數千元提高到10600元，這也是當時最高的獎金。高額獎金吸引到不少外地和本地人參賽，隨着大賽的成功舉辦，石林斗牛的價格開始悄悄漲了起來。一些外地人看好石林的牛種，開始從石林大批購牛，以前只賣七八千的一頭牛隨便就可賣到10萬元左右。嗅覺靈敏的石有平開始大量囤牛，到目前為止，他已經養了44頭牛，總價值至少在數百萬元左右。其中，“擎天柱”的身價已經是50萬元。記者多方核實，此牛已被業界公認為目前中國最貴的一頭斗牛。

牛似乎在一夜間突然值錢了。這讓王孝蓮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開始重新審視“擎天柱”的存在價值。並且，她開始主動喂牛了。家中族人也不再反對，還開始跟着石有平養牛、斗牛。

石有平的姐姐石美珍一臉幸福地告訴記者，弟弟1萬元轉給自己一頭牛，僅僅幾個月就被貴州人以11萬的高價買走。“當然，那些天生就沒有斗志的‘垃圾牛'是無論如何也賣不起價的，一頭好斗牛最重要是有天分，天生好斗，后天飼養訓練倒是其次。”石美珍老練地說。

石有平的搭檔、公司斗牛比賽主持人龍中霖得意地向記者講述他的一宗划算買賣：今年春天，他剛買回家8個月的一頭斗牛賣了12萬多，而他買進此牛不過才花了1.1萬元，其間還贏得1萬多元的獎金。與此同時，同村的不少人都靠牛發了財。

更多人則在后悔自己把牛賣早了，因為牛價幾個月就漲一大截。而最后悔的要數石林斗牛界的“資深玩家”王學平，他是“擎天柱”的第三個主人，買進時4000多元，僅以6000多元就把“擎天柱”倒給別人。沒幾年后，“擎天柱”就成了一棵價值50萬的“搖錢樹”。

商機

石林萬戶養斗牛

在村民眼里，還有什么比這個更賺錢呢？石有平身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養斗牛，許多人夢想着自己的牛像“擎天柱”那樣一夕成名身價暴漲，從而讓自己一夜暴富。

三家村斗牛協會名譽主席張志賓介紹，目前石林境內有近1萬戶人家在養斗牛，斗牛總數約有1.2萬頭。憑着祖輩傳下來的選牛、養牛技術，石林在國內斗牛界逐漸樹起自己的品牌，並成為國內最活躍的斗牛交易市場，不少外地人跑到石林買牛、斗牛。據龍中霖觀察，最近2年石林賣到外地的牛總價至少在1000萬元以上。與此同時，石林的原生態斗牛場逐漸被淘汰，取而代之的是16個有安全設施的私人斗牛場。

看着民間發展迅猛的斗牛業，石林縣政府坐不住了。2008年火把節首屆牛王爭霸賽，政府財政就花費數百萬元。能不能既不花錢又把牛賽做好呢？當年，石林官方將其列為重要的文化產業項目進行推進。2008年，石林縣決定在“彝族第一村”項目中配套建設斗牛場，這個重點項目預計總投資8000多萬元，占地78畝，還包括一條綜合性商業街，計划建成后，以市場化運作舉行牛王爭霸賽，吸引遊客在遊完景區后留下來。這將是全國規模最大的斗牛場之一，也是石林最大、檔次最高的斗牛場。

身家過億的石林當地巨富劉老五瞄准商機，一舉拿下該項目。今年7月，石林政府主辦的“石林火把節牛王爭霸賽”在新建成的彝族第一村斗牛場舉辦。大賽獎金高達8萬元，全國各地的斗牛人紛紛聞訊趕來。比賽還吸引了數萬名觀眾，其中不少是外地遊客。“這是政府所做的一次有益嘗試。”石林文化旅遊局局長張樹忠說，石林商業斗牛已呈現出愈來愈壯大的聲勢，發展潛力較大。

單身漢

“擎天柱”的幸福時光

8月11日中午，路美邑村的天空碧藍如洗，石有平的兒子小寶牽着“擎天柱”走進澡塘。一見水，“擎天柱”便興奮起來，它連頭帶身沉進水下，悶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緩緩呼出一口氣。“它是我兄弟，我每天都要帶它來泡澡，這是它最喜歡的遊戲。”小寶邊說邊調皮地跳上牛背，“擎天柱”並不在意，仍舊愜意地享受着他美好的午后時光。

此前4天，“擎天柱”在貴州、石林共打了三場比賽，為主人贏回3.6萬元獎金。石有平撫摸着牛背說，這幾天“擎天柱”要好好歇歇。

“這樣好的斗牛，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見。”貴州人張國強說。每頭牛的生命不過二十幾年，到了十七八歲就要退役。“擎天柱”今年剛好10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齡。

接下來石有平要做的，是讓這個“神牛”的優良品種能夠繼續繁衍下去。但根據老輩人的經驗，斗牛一旦交配便會失去斗志。為此，只有通過人工受精繁衍后代。石有平准備買一套20多萬的專業機器，為“擎天柱”“接續香火”。這意味着“擎天柱”今后都不能談戀愛，只能做個單身漢。

“一旦生小牛，又是一筆不小的財富。”王孝蓮笑着說，這頭牛改變了一家人的生活。

“‘擎天柱'就像家里的一個成員，已養出感情，不打算賣了。”石有平說，關於未來，他有很多想法，下一步，他打算到越南去斗牛。“我希望石林的斗牛走出石林，走向世界，把祖先的傳統發揚光大。”

揭秘

牛王是怎樣煉成的

威猛無比的牛王是怎樣煉成的？它究竟是天生厲害還是后天訓練出來的？我們請出石林三家村斗牛協會副會長、資深玩家畢建剛及牛主石有平為讀者揭秘。

“一頭牛王的成功很大程度上靠的是天分，但玉不琢不成器，一頭有天分的斗牛還得靠精心的喂養和訓練，才能最終成為一頭真正的牛王。”畢建剛說，培養一頭斗牛非常不容易。首先要選牛，牛主要有善於發現的眼光，從一群牛中挑選那些從外形、性格來看比較有潛質的牛。譬如“擎天柱”，石有平當初看中的就是它與眾不同、又厚又寬的牛角，又粗又壯的蹄子，又大又硬的牛頭，以及傳說中容易得獎、長得很高的牛“旋窩”，還有它天生勇猛好斗的性格。

然后，要把牛喂養好。斗牛不但不能干農活，還得像個大爺般供養着。在斗牛界，一般養斗牛除了喂米、糠面、嫩草外，還要喂葷的——雞蛋、臘肉、豬板油一樣也不能少。有時，為了給牛補充能量或膽量，還要灌啤酒、白酒、葯酒、“紅牛”等。“擎天柱”享受的“王爺”待遇估計無牛能比：石有平給它雇了2個小保姆24小時照看，吃的是比人還好的精米、玉米面、臘肉、土雞蛋，每頓都要適量補碘鹽。保姆要按時帶它每天去泡澡，幫它按摩、梳理毛發。此外還要哄它開心，泡澡時間一定要夠，不然它就會生氣，用蹄子蹭地，假裝嚇唬你。

把它喂得肥肥壯壯的同時，保姆每天要帶它遛彎，隔幾天要帶它爬山、拉車進行體能鍛煉，很多時候還要進行強化訓練，讓牛對着樹或小土山包自己練習頂、撞等動作。尤其是一些常被人用來訓牛的土堆，牛嗅到別的牛的氣味后會加倍興奮，主動使勁對着土堆撞。

畢建剛介紹，在斗牛界，人們為斗牛的打架招式取了很多好玩的名稱，如“火箭沖擊波”“遊擊戰”“陣地戰”等等。“擎天柱”贏“鐵錘”那戰就屬於“火箭沖擊波”式。

此外，一頭有天分的斗牛在精心飼養訓練后，還要參加多場比賽，積累經驗並掌握諸多技巧，才可在戰場上立於不敗之地。

牛王“擎天柱”便是這樣煉成的。

■延伸閱讀

專訪石林三家村斗牛協會副會長

“‘擎天柱'是無價的”

為了斗牛，石林斗牛界的“名嘴”兼資深玩家畢建剛剛辭了村干部職務。他是活躍在石林大大小小斗牛場的現場解說員，研究斗牛十余年，目前擔任三家村斗牛協會副會長。

雲信：石林斗牛的價格近兩年為什么會漲得那么快？

畢建剛：這和市場化有很大關系，斗牛升值要通過比賽實現，近兩年石林斗牛業發展迅速，已建起大大小小16個斗牛場，每年比賽200多場，給斗牛的舞台很大。其次，石林人本身善於挑牛養牛訓牛，近年積攢了不少好牛，加上中國第一牛王“擎天柱”的影響力，到石林買牛的外地人很多，尤其是貴州、紅河瀘西的牛販。這樣一來，牛價就飛漲上去了。

雲信：你怎么看“擎天柱”50萬的身價，離譜嗎？會不會再升值？

畢建剛：“擎天柱”是石林縣的“縣寶”，更是中國斗牛界最富傳奇色彩的一頭牛，這樣的好牛很多年才會出一頭，它本身是無價的。

斗牛市場化是大趨勢

雲信：石林斗牛完全市場化了嗎？

畢建剛：現在處於過渡期，從傳統的公益性斗牛向商業化斗牛轉變。雖然現在市場化運作斗牛已是大趨勢，但在石林農村，一些人家祝壽、婚嫁時，仍會自己舉行斗牛賽，非常原生態，當然，這樣的斗牛不多了。

雲信：在石林人看來斗牛市場化好嗎？

畢建剛：一些人從斗牛中得到實惠，自然覺得好，而老輩人看了一輩子斗牛從不買票，現在一張門票最便宜10元，這讓他們很難接受。不過從長遠來看，這是發展的必然趨勢。

從好的方面說，以前的“原生態”斗牛場是非常危險的，甚至曾經出現過牛斗到發瘋用角把觀眾挑死的事故，市場化后，老板建斗牛場在安全方面會有很多考慮，觀眾的安全系數就提高了。再說以前的“原生態”斗牛，常常會出現雙方斗牛者的爭執，掄起棍棒就打架的事也是常有的，市場化后，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就變小了，牛主和觀眾都會變得更文明。

黃牛正被人們冷落

雲信：除雲南外，中國斗牛大省主要是貴州，兩地的斗牛業有何差距？

畢建剛：貴州斗牛歷史非常悠久，他們的斗牛市場化大約是從2000年左右開始的，也就是說，雲南、石林的斗牛落后貴州10年時間，不過從近兩年的發展來看，石林和紅河瀘西的斗牛都發展得非常迅猛，潛力很大。

雲信：目前石林斗牛存在哪些問題？

畢建剛：據我觀察，石林斗牛已出現一個危機——外地人高價買走石林的好牛，然后用這些牛來對付石林的對手，石林的牛往往是被石林人以前賣走的牛打敗的。此外，市場化后，由於水牛性野善戰，場面一般比較刺激，吸引觀眾，在價位上漲得也比黃牛高，而黃牛斗起來較文明“紳士”，價位不如水牛，所以現在很多人只養水牛，這是非常不好的現象。其實水牛、黃牛看點各有不同，應該都有所保留。我自己就養了4頭黃牛，希望能把祖先的傳統延續下去。